旅美多年并已在國際影壇上取得一席之地的大陸女演員陳沖，在她首次當上導演的時候，仍然是選擇了一個發生在文革期間的故事， 可能因為這是她和同輩成長的人無法忘懷的歷史記憶。劇情描述文秀是文化大革命晚期的知青，她被選中跟随藏民老金學習牧馬， 老金在一場藏民的打鬥中被割掉生殖器，并無一般男人的性慾妄念，文秀對他很快便從小心提防變成全然信賴。老金對這個十幾歲的純真小姑娘也疼愛有加。然而，場部過了約定的半年時間仍然不來接走文秀，令她逐漸産生焦急不安的心理，脾氣變得暴燥，一股冤恨全向老金身上發洩。文秀渴望回家，便在供銷員的甜蜜利誘下對他獻上貞操。老金雖然明知文秀被玩弄，卻有口難言，未幾，文秀變成場部那些有辦法的男人輪流玩弄的物件，并且完全無視老金的存在，對他頤指氣使。老金忍無可忍，痛斥文秀出賣自己，文秀竟反唇相譏：賣也沒有你的份！文秀的犧牲并沒有換到回城的機會，反而搞大了肚子，還不知道是那一個人經手的。老金帶著文秀怒氣沖沖大鬧場部，最後在絕望之下射殺了文秀再與她殉葬。編導處理這個不尋常的孤男寡女故事，手法十分細膩，兩位演員也恰當地诠釋了主角的個性，并且随著劇情的演進而生動地表現出他們的心理變化。對蘋果和水的象征性運用也頗具巧思。影片采用文秀在成都的一位小男友的回憶與想象來描述文秀的悲劇，旁白頗具文藝色彩，在淡淡的追憶中彌漫出一股對文革這個政治氣氛吞噬人性的控訴。攝影指導呂樂充分掌握了西藏草原的大自然美景，有不少映象流露出詩意，小蟲的配樂也動人心弦。因此本片雖然只算是一部文藝小品，但在各方面都呈現出一種精致的高品質，在金馬獎獲最佳影片等七項大獎。